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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了,掐指一算,居然更了整整一周了! (3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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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罷,他撮唇發出了兩聲夜梟的啼叫。

那叫聲竟學得維妙維肖,沒想到駱大春還會口技表演這一手。

遠遠地,從西南方向的林間也傳來了夜梟的啼聲。

駱大春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,把我拽著他衣襟的手拉開,又是一笑,然後身形一閃,便從我面前消失了。

我回過神來的時候。他已經站在對面的一株大樹的枝杈上,向我招了招手,轉眼便隱匿在稠密的枝葉裏。

就在這一刻。我忽然聽到身邊似有輕輕的異響,便連忙往樹枝的更深處又匿了匿。但我轉眼就明白了那異動是什麽,因為就在我不遠處,有數條亮銀色的軟索靈蛇一般,從四方向駱大春駐足的大樹襲了過去。

我驚得出了一身冷汗。這是,來了?

數條軟索襲入樹冠,發出淩厲的破空之聲,枝葉紛紛而下,卻沒有聽到人聲。也未看到人影。

寂靜了片刻,一條黑影忽然如夜鳥般從樹冠裏飛掠而出。向三點方向一株大樹疾射過去。

卻在同時,一張細得幾乎看不清楚的銀絲網從天上墜落。朝那條黑影當頭罩下。

黑影身上一擰,竟在空中翻了個身,右手輕輕一擡,一道寒芒閃過,銀網從中間裂成了兩半。

但黑影這一動作之後,方向已經不能維持,便輕飄飄地向地面落了下去。

不想地上忽然爆起四道寒光,竟是四柄長刀同時朝黑影落下的方向削了過去。

刀光本來就是運動的,但那黑影的動作更是迅捷。他足尖在下頭的刀鋒上一點,借著一點微弱的力,竟在空中一個倒縱,身姿便倒轉了過來。

黑影右手中握的是一柄細細長長的短刀,形狀相當簡單,可這樣形狀的刀卻極為少見。暗夜中寒芒忽然熾盛,叮叮當當一陣亂響,下面的四柄長刀當即使亂了方寸。黑影借著兵刃撞擊的力道,又是一個倒躍,輕飄飄地落在了一丈開外。

那四柄長刀的方位便有一人低低地“咦”了一聲,開口道:“自己人?”

我清楚地辨識出,那黑影的身形正是駱大春無疑。這麽久了,除了他在長安城發狂的那一回,我幾乎沒見他認真地動過手。

原來他的身手,竟然敏捷至此。那迅疾靈動如狡狐飛鳥的姿態,當真令人嘆為觀止,根本無法與那風雅溫煦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聯系在一起。

論武功,聶秋遠也可以算得上是頂尖的高手,行動也一樣是神鬼莫測,但是比較起來,秋的動作更像飄渺的幽靈,而駱大春更像某種淩厲的野獸。無論如何,嗯,都很厲害,簡直是帥呆了!

留給我用來感慨的時間相當有限,因為接下來出現的場景也是帥呆了。就那一眨眼的工夫,下頭就亮起了兩三根火折子,駱大春黑巾蒙面的身形暴露在並不明亮的火光之下。借著火光,我看到他被一群黑衣人遠遠地圍得裏三層外三層。我數了一下,圍著他的黑衣人足有三十五個。

三十五,這是個什麽數啊!古代人不都是尊崇雙數的嗎?三十六才是個像樣的數字吧!還沒等我想完,就有一道銀光忽然從駱大春剛才打算襲擊的那株樹上激射下來,直向駱大春飛去。

駱大春擡手揮刀抵擋,我只能聽到金屬相交的快速而細碎的叮叮聲,看到銀白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,籠罩成靜謐的顏色。

一瞬間,我還以為一切都靜止了。在這暖春的寂夜裏,我驚訝地望著駱大春所在的方位。那一刻,我以為我看到了滿天飛舞的潔白的雪花。

雪花忽然消失,下頭是兩條黑影倏地分離。

原來,從那株大樹飛射下來的白色刀光,後面仍是一個黑衣人。這是第三十六個。

落下來的黑衣人啞聲道:“是你?這不可能……”

“有什麽不可能?”駱大春在火光下緩緩地抹下了面上的黑巾,“你親眼看到我死了?”

“阿……明?”

隨著這兩個字的出口,那群黑衣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冷了一下,有些人的身體,似乎還顫了一顫。

“居然是三個大隊聯手執行任務?看來辦的真是一件大事啊!”駱大春白如冠玉的面上,忽然緩緩地掛上了他平時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。L

ps:作者菌:昨天收到了許多菌們支持奔向50萬的祝福,感動中,眼淚嘩嘩的!謝謝大家!另外弱弱地問一句,菌們喜歡看番外麽?如果米有人看番外,作者菌就把精力用在碼正文?菌們的心意如何呢?

☆、No.152 第一戰(3)

那些黑衣人皆沈默不語。

“普通的任務,一支六人的小隊足夠了。大些的任務,十二人的大隊也就足矣。這是出了什麽大事啦,要三個大隊一起出來?對手就這麽難纏?”駱大春笑呵呵地問道。

“如何證明你的身份?”領頭的人啞著嗓子說道,“單憑道出幾句落雪山莊的信息,證明不了你就是阿明。”

我這才明白,駱大春說那些大隊小隊的究竟是什麽意思。原來他這是向對方宣示知情,用以證明自己的身份啊。

想想豐縣的陳壽,碗子山的桂林就能明白,在這個世上,看臉反正是不可靠了。

“嗯,有道理。那麽,是那一位帶了三支大隊出來呢?讓我們來驗證一下吧?”

駱大春緩緩擡起了手中的細薄短刀。

“是他的刀!”

“這柄刀是天下獨一無二的……”

下頭開始響起了低低的議論聲。

對方領頭的黑衣人也舉起了刀,那是一柄看上去就很沈,刀背帶鋸齒的厚重長刀。我感覺用這種兵器的人,應當是個魁梧的彪形大漢,可對方的領頭人蒙著面,臉雖看不清楚,身形倒是被緊身黑衣勾勒得很清晰。那身材看上去一點也不強壯,纖長纖長的,紙片似的單薄。

駱大春望著他,唇角一勾,話語裏竟泛起一絲暖音,喚道:“大哥?”

對方滯了一滯,使左手緩緩拉下了臉上的面巾。

露出來的,是一張與駱大春有六七分相似的清秀面孔,只是,那面容異常的蒼白,嘴唇幾乎沒有血色。

我望著那張臉楞住了。他倆難不成是親的?長這麽像?

黑衣人的面巾拉下來之後。駱大春反倒愕然,半晌,才從口中擠出一個字:“你……”

黑衣人擺手止住了他的話。言道:“眼中所見,不足為信。據我所知。司空明已經不在人世了,你又如何證明你的身份?”

落雪山莊畢竟是高手,是見過大世面的。他的顧慮是很自然的,這個時代的易容術與現代女性的化妝術一樣厲害,可以完全把你變成另一個人。其實它們都應該被歸進妖術的範疇。

駱大春輕輕一笑:“大哥你的生辰是七月十九,這裏的三十幾人,如果除下面巾,估計我能認識七成以上。”

“大哥”凝望著他不語。駱大春又道:“五年前落雪山莊大劫。在場的有爺爺、爹爹、姑姑,你也在的,要不要我把當時與你說的話再說一遍給你聽?”

“大哥”終於開口道:“令人吐出心中所憶所想,我們也做得到,所以,只要捉了阿明去,知道我們的事並不難。若你是山莊的子孫,自然明白這個道理。”

駱大春嘆道:“大哥,那就只好對不住了。”

話音未落,駱大春連人帶刀。化作一道白芒,竟已向“大哥”襲了過去。

“大哥”不慌不忙,將手中長刀一揮。動作極為簡單,竟準確地封住了駱大春襲過來的路徑。他輕喝一聲,長刀寒芒爆漲,氣勢壓過了駱大春的短刃,徑自反襲了回去。

轉眼雙方已經拆了十幾招。我瞪大了眼睛看著,卻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招式,只能在心中不停地讚嘆。

上次駱大春出手,對方是靜止的狀態,而且一切發生得非常快。我對他的功夫還沒來得及有什麽直觀的感受。可是這次不一樣,下頭的兩人你來我往。讓我看得驚心動魄。

原來駱大春的特點在於快速和敏捷,與他平時給人的溫和的感覺大不相同。反倒是那位“大哥”。看上去身子骨單薄輕飄,刀法卻是沈穩的路子。“大哥”的動作並不快,卻極為精準,每一刀都是簡單利落,刀鋒指向卻恰恰都是制敵的關鍵所在,就算是觀戰,也能從這人身上體察到一種大氣的感覺。

高手過招,招招兇險,可戰鬥中的兩個人,居然還有閑情聊起天來。

駱大春仗著身形靈動,雖然兵刃比對手短了許多,卻看不出吃虧的意思,他一邊拆招,一邊說著:“面貌可以使易容術改變,心裏頭的記憶可以使藥物逼出來,但武功的路數,就沒有那麽好模仿了。你我一母同胞,最了解我功夫路數的,恐怕就是你了吧?”

雙刀相交,發出快速的清脆連聲。“大哥”顯是在激烈的戰鬥之中凝集了全部精神去應對,額角淡淡地滲出了汗水,可他的嘴角,卻漸漸地顯出了一抹笑意。

一母同胞的兄長,真的是他的親哥哥!我聽聶秋遠詳細地講過落雪山莊的家譜,日月鬼刀司空延過世後,莊主的位子就傳給了長子司空朗。司空朗一枝,是以武功刀法見長的。司空朗有兩個兒子,一個叫司空寒,一個叫司空明。如此說來,眼前這位“大哥”,肯定就是落雪山莊的大公子司空寒無疑了。

駱大春身形一閃,向司空寒的左側電一般地削出數刀,到底多少刀,我也看不清楚,但就在一瞬間,他的刀芒便又出現在了右側相反方向。

照常理說,一般人定然是要先去抵擋左邊的進攻,如果速度不夠快,便會中了右邊的刀。但司空寒竟毫不理會左邊的幾刀,徑自一刀往右側劈了過去。

“大哥,這一勢可還認得麽?”響起的是駱大春的聲音,“聲東而擊西,就是你最初教我練刀時教的東西。那時候,就這一招,我就不知在你手下吃了多少次虧。”

接下來又是“叮叮”的金戈交接之聲。

“從記事的時候起,山莊與我同齡的人,甚至比我年長的人,都憎我,怕我,排擠我,只有你,只有你一直護著我。”駱大春猛地欺身上前,手中短刀一絞,與司空寒長刀的刀柄絞在一處,“那時候,你不是現在這樣的,哪怕五年前,你也不是現在這樣的!”

司空寒望著他,神色平靜。

“大哥,你怎麽瘦成這樣了?你手中用的兵刃,這算是什麽?!司空寒所用的,怕是天下最重的一把刀了!大哥,你的……刀呢?”

話說到最後,駱大春的聲音竟帶上了一絲顫抖。

我的心裏竟被他的聲音、他的話語帶出了一種傷感的滋味。司空寒停止了動作,靜靜地凝望著駱大春,身形猶如風中細弱的葦草。L

☆、No.153 第一戰(4)

二人的身形交纏在一起,靜止不動。

駱大春的聲音轉瞬恢覆了平靜:“大哥,還是不信麽。那麽,我也只有如此了。”

話音落下,我雖然距離他們很遠,仍是感覺一股寒意驟然籠罩了全身,凍得我牙齒格格作響。

我心中一凜,暗叫不妙。這分明是駱大春體內的極寒內力流洩了出來,整個樹林裏的氣溫都忽然降低了。

就知道要這樣!我心中暗罵了一句“shit!‘便開始趁著所有人被這股陰寒內力懾住的時機,悄悄地從樹上溜了下來。

我感覺那三十多個人都驚呆了,否則的話,他們都是絕頂的高手,怎麽會沒發現我這個武藝低微的家夥從旁邊的樹上爬下來呢?

我沒有聽駱大春的話。他叮囑我,無論發生什麽事情,都不要露面。扯淡,我怎麽可能聽呢?這意思,就是你死了我也別出來?那怎麽可能嘛!

這一刻,我想他是為了向落雪山莊的人證明自己的身份,動用了體內那股怪異的內力。或許他體內有這股冰寒內力的事情,落雪山莊的人是知道的,這一點,是獨一無二的,無論如何都偽裝不出。

可是,現在的駱大春,控制得了他自己嗎?我是絕對不允許他做這種危險的事的!

我從樹上滑下來,徑直向駱大春跑過去。周圍的黑衣人們都驚呆了,一來是那股冰寒內力震懾了他們,二來是他們不可能想到如此高大上的對決背景之下,還能出現以我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方式跑入現場的奇葩情節,所以在場三十多個人,竟沒有一個出來對我實施攔截。

我沖到駱大春跟前。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。

一瞬間,我就感覺全世界的冰雪都在透過我的毛孔,往我的身體裏滲透。我一下子就凍傻了。牙關格格作響,腦子好像也被凍住了。

駱大春嚇了一跳。身體猛地一顫。我緊緊地抱著他,也許是凍僵在他身上了,反正我感覺我倆的身體都十分僵直。

就在這一刻,我有一種感覺,或許我的身體自動發動了“吸星大法”了。駱大春的內力被我源源不斷地吸了過來,奇寒無比。我想再這樣下去,經絡還沒有因為內力過剩而炸裂,我就先要被凍死了。

駱大春一急。硬生生地收住了那股冰寒內力。好在他剛剛開始發力,我就沖出來了,一切都還在他的控制之下。但我發現“我”練的那古怪功法也挺nb的,明明人家的內力都收住了,我的身體竟還在主動地把他的內力往外抽。

我既不會運用這個功法,也不知道這種自動狀態下的發動如何止住,心裏不由暗叫糟糕。旁邊的大哥司空寒果然是個高手,一看之下便知不對。他神色一凜,忽然欺身上前,疾出一掌。猛地拍在了我的肩上。

他這一掌,看似簡單,卻不知準確地封住了那一處穴道。將我體內真氣循行的通路瞬間截斷了。然後他又迅捷地連點了我數處穴道,一掌將我打飛了出去。

我從駱大春的身上脫離,向後倒飛了丈餘,砰地一聲摔在地上。

駱大春轉向司空寒,怒喝了一聲:“你做什麽!”卻見司空寒面色一白,身形晃了一晃,似是勉強忍住了要噴出來的一口血。

莫不是,他的身上有傷?

我雖然幾乎凍僵了,但體內的感覺卻十分靈敏。我清楚地感覺司空寒的一掌拍在我的肩上。那瞬間有數股細細的內力以十分精準地方式滲透進我的體內,迅速而巧妙地截斷了我體內真氣的循行。想必這樣的控制方式極耗內力。所以他瞬間便顯出了疲態。

“阿明,夠了。去看他。”司空寒調息了一下,才勉強開口道。

大哥叫他“阿明”,想必是認同他的身份了吧!

我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,凍得瑟瑟發抖。不過我硬撐著擡起手來,哆嗦著指了指胸口。駱大春慌忙沖過來,把我從地上扶起,緊緊地攬在了懷中。

沒有內力,沒有寒意,有的,只是普通有血有肉的人暖暖的體溫。

“螢螢,螢螢,你做什麽啊!”我也聽不出他的聲音是急還是怒了。

現在,可不是生氣的時候啊,你的冷冰冰的內力,還在我身體裏來回亂竄呢!

我說不出話來,伸手想去掏藥瓶,可是手怎麽也擡不起來。駱大春看了看我的動作,忽然明白了我的意思。他面上一紅,但還是把手伸進我的懷裏,替我把藥瓶掏了出來。

“是這個嗎?幾粒?”他著急地問道。

我勉強地伸出了一根手指。

駱大春打量了一下藥瓶,那是個很難開的瓶子,可是他三秒鐘就給弄開了,倒了一粒藥丸出來,拉下我的面巾,把藥丸塞進我的嘴裏,又把我抱緊了暖著。

面巾拉下來的那一會兒,我看到司空寒的臉上浮現出驚訝的神色。

“誰讓你這樣的?!你就這麽不相信我?我就這麽沒用?而且,剛剛那是什麽?!很危險,知道嗎?知不知道?!”

我還沒緩過勁兒來,就快被耳邊的怒吼聲震昏過去了。擡頭一看,駱大春臉上的從容一點也不見了,只餘著赤.裸裸的焦急。

哦買噶,周圍落雪山莊的人們都呆若木雞地看著呢,你這是要鬧哪樣!

沒容我多想,他就猛地使勁地把我的臉按在了他的胸口。

“不許你再這樣!聽到沒有?無論發生什麽事,不許在這樣,否則,我可絕對不答應的!”

他的心臟快速而有力地跳動著,帶來令人心安的暖意。我驚訝地發現他身上的氣息特別有吸引力,與任何人都不一樣,甚至比秋,還要有吸引力。這一瞬間我忽然明白了,這種感覺也許是我使用的這具軀體遺留下來的本能。

駱大春情急之下的情感流露,不顧一切的爆發,都是為了她的,都是為了葉流螢的。想到這一點,我不由得有些傷感了。

為什麽命運會是這樣的呢?命運有時候,確實是很殘忍的啊。

“我沒事,駱大哥不想害死我的話,就不要亂用這個!”等我恢覆了些力氣,就努力地說出了這句話來。

或許是我的稱謂和語氣有些生分,他一愕,忽然意識到了什麽,便松了手,把我放開了。

“阿明,這位是……”司空寒恰到好處地打破了尷尬。

駱大春把我扶了起來,望了我一眼,忽然一笑,答道:“你未來的弟妹。”

神馬?我一頭黑線,這會兒說這個是什麽意思?!

大哥沖我點了點頭,註意力便回到了駱大春的身上。

“阿明。”司空寒的聲音忽然與原本不同了,流露出傷感的意味,“阿明,你活著,真是太好了。五年了,我的心裏,一直是難過的。你……可曾想過回來麽?”

駱大春望著他,住了一陣,便正色道:“我今天,不是以落雪山莊子孫的身份來見你的,而是以別的身份。”

二人對視了片刻,司空寒忽然上前一步,捉住了駱大春的手臂,淒然道:“阿明,回來吧。爺爺不在了,爹爹現在病重,已經無法主事。家裏的事務都壓在我的身上,你也瞧見了,我這是去年受的重傷,從鬼門關掙回來的,恐怕……也是時日無多。阿明,整個落雪山莊,現在都是在苦苦地撐著。若你還是落雪山莊的子孫,身上流淌的,是落雪山莊的血脈,就回來吧,把你該擔的……擔起來。”

駱大春苦笑一聲,道:“大哥,也便是你,若旁人,這些話,我聽都不會聽的。現在我已不想計較當初的事,這一頁,算是翻過去了。今日特意在此等你,就是為了跟你說說清涼寺的事情。”L

ps:大唐長安晚報“被剪掉的失敗鏡頭”欄目:

葉流螢:駱……駱大哥,你可別嚇唬我,這個“弟妹”,到底神馬意思……

駱大春:螢螢啊,你要嫁人了,新郎恐怕不是我,難道我就不能過過嘴癮麽!

葉流螢:(天吶~!我到底該怎麽辦)……

駱大春:(背景音樂起~!)最愛你的人是我,你怎麽舍得我難過,為你付出了那麽多,你卻沒有……感……動……過……

記者菌:行了行了,剪掉吧,咱們這個不是虐文,都別哭了,好好拍打戲。我來采訪一下。話說,就不能提前點告訴落雪山莊麽,非要等到出事的當天?

司空寒:你當落雪山莊是你們伊川縣衙,想找就能找到啊。不要說阿明失蹤五年了,就是他三個月沒回來,可能都不知道聯絡點怎麽找了。

記者菌:原來是這樣,果然是高大上的神山莊!話說,今天的計劃是什麽呢?

聶秋遠:當然是拍死任平生啦!

記者菌:嗯,天鏡門消聲匿跡,很難鏟除啊,今天是個好機會!

聶秋遠:嗯,誰叫任平生打我媳婦的主意呢,今天就算搞得再覆雜,也得拍死他!

記者菌:(汗~!)原來是公報私仇的節奏啊!

☆、No.154 第一戰(5)

清晨的朝露和鳥鳴,隨著日出,為新的一天帶來了蓬勃的生機。

祭天大典選在四月初七,真是一個英明的決定,因為這著實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天氣。

晨鐘鳴過,清涼寺內十分清靜,唯有香燭靜靜地燃著,煙雲裊裊,縈繞出一派莊嚴祥和。

實施祭天大典摩頂授禮的八位聖僧已經選出來了,他們鄭重地沐浴完畢,換上禦賜的赤色偏袒右肩金襕袈裟,愈發顯得寶相莊嚴。

八位聖僧在天竺高僧波頗法師的引領下,進入大殿。大殿正中供奉的是釋迦牟尼全身座像,兩側為十八羅漢造像。殿內香燭燃著,法器一應俱全。佛祖慈眉垂目,愛憐地凝望著腳下的眾生。

波頗神僧走在前頭,引領諸位聖僧進入大殿,他的身邊,還走著一位僧人。這位僧人有近五十歲的年紀,身材瘦小,頭戴法帽,雙目有神,極為大氣。從氣質看,他倒真有幾分得道高僧的樣子。但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,這不是當朝宰相、中書令房玄齡大人嗎?

不知情的,還以為房玄齡大人也有cosplay的癖好呢。

諸位高僧剛剛在大殿裏找好自己的位置,大殿裏果然就出事了。

一群身著黑衣的神秘高手,手持兵器,忽然從大殿的房梁上如暗夜的蝙蝠一般,無聲無息地飛降而下。

所有僧人都大吃一驚。黑衣人落地之後卻毫不猶豫,迅速上前,揮刀就向手無寸鐵的諸位僧侶襲去。

黑衣人足有二十多個,個個手中持刀,行動迅捷。僧人們是不會武功的,就算道法高妙。在真刀實槍面前也毫無用武之地,所以就在那轉瞬之間,便不幸紛紛遭了黑衣人的毒手。

黑衣人看來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殿內僧人全都斬盡殺絕。動作又迅疾又狠辣,一時只聽殿內慘呼之聲不絕於耳。看來聖僧們仍是平凡的人類。在遭遇不測的時候也與正常人沒有什麽不同。

那邊又是一聲慘呼,可憐胸中有經天緯地之才的房大人,竟也在這災禍中不明不白地當了冤死鬼。

連一刻都不到,殿內所有的僧侶,連天竺波頗神僧一起,全都倒在血泊裏了。

黑衣人幹凈利落地完成了這一切,彼此互相點頭示意了一下,正打算撤離。便聽得門外一聲斷喝:“哪裏來的賊子,竟敢在這佛門凈地悍然行兇!”

推門沖進大殿的,正是負責守衛的左右屯營軍士。

按理說,守軍的位置離大殿很遠,是不應該出現得這麽快的,但他們不但來得快,人數還極多,足有將近二百人。這些人中,有部分湧入了大殿,剩下的對大殿自動形成了包圍圈。

“不要動。我們已將這佛殿團團圍住,你們插翅也難逃了,不如馬上棄刀投降。莫作那困獸之鬥!”守軍這邊有個領頭的喝道。

黑衣人並沒有要退縮的意思,反倒握緊了手中的刀,做好了戰鬥準備。

眼見這形勢,戰鬥是一觸即發了。

可是,就在這十分緊張的時刻,沖進來的幾名屯營軍官中的一個,卻忽然開口打破了僵局。

這名軍官忽然從懷裏掏出一支白玉令牌,聲如洪鐘般地大喝:“著!”

殿內許多人都有些楞神,卻見屯營軍士中的一部分見得令牌。便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根紅色的帶子,利落地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
持令牌的軍官又命令了一聲:“動手!”

轉瞬之間。場上局勢就變了。屯營士兵之間,綁紅授帶的與沒綁的。居然互相鬥在了一起,打得不可開交。

黑衣人互相看了看,操刀也都投入了戰團。

這些黑衣人的攻擊目標,居然也是那些脖子上沒有系授帶的屯營軍士。

這下子,殿內陣營便分成了兩個,打了一會兒,明眼人便能看出一些門道了。

沒綁紅授帶的軍士大概有一百人,比綁紅授帶的還要多一點,而且,他們的武功戰力,明顯比綁授帶的那些要強。剛交手不久,綁授帶的軍士便折了不少。但是,加入戰局的還有黑衣人,雖然人數少,但這些黑衣人的武功,卻比沒有授帶的軍士總體要強。所以,打著打著,黑衣人這邊竟然漸漸地占了上風。

嘿嘿,這個時候,我就想出來插一句了,因為我真的很得意,這個綁紅帶子的主意,是我出的!

聶秋遠和駱大春判斷,當落雪山莊襲擊謝佛禮的時候,憑左右屯營的戰力是捉不住他們的。所以天鏡門一定會來幫助官兵捉拿落雪山莊,最大的可能,就是他們會化裝成屯營士兵,混在軍隊裏面。

讓屯營多一支守軍,以天鏡門的手段,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,但對我們來說就很不利,因為到時候軍士們都混在一起了,看不出哪些是天鏡門門徒,哪些是自己人。

所以我們通過房大人,直接秘令了屯營守官,讓清涼寺原有的守軍看到白玉令牌,就掏出事先發的這根紅授帶掛在脖子上,並誅殺沒有授帶的屯軍。

今天看來,這一計果然生效了!

要問我這個掛紅授帶的靈感來自何處,讓我驕傲地告訴你,這來源於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紅四軍的“犧牲帶”。學校的革命教育功不可沒啊!

那個時代,革命軍隊的裝備極為簡陋,沒有統一的軍服,穿什麽的都有,許多紅軍官兵都是一身普通百姓的裝扮,還有穿學生服、商販服的,有的甚至還穿著和尚、道士的衣服。為了區別於敵人,在參加戰鬥之前,革命官兵們就在領口上系上一條紅領巾,或者是在袖子上綁了一條紅布條。更為重要的是,當戰鬥結束後,只要看見紅布條,附近的老百姓就可以識別出犧牲了的革命戰士,從而進行簡單的葬禮——掩埋、插牌、標記。所以,當士兵領到了那條小紅布條或紅綢帶子時,就親切地稱之為“犧牲帶”。

好吧,扯遠了,我就是出來得瑟一下的,讓我們再回到當時的戰鬥。

亂戰之中,有一名未綁紅授帶的軍士,身形瘦小,看上去十分年輕。他環視四周,輕松地解決了一名攻過來的屯營軍士後,便閃身往門口退去。

恰在這時,忽然有兩條人影閃現,從眾人頭頂掠過,正落在了那年輕軍士的面前。

那軍士定睛一看,臉上便現出了訝異的神色。站在面前的兩人,這不是剛剛被黑衣人殺死了的房玄齡和波頗法師嗎?

房大人手中忽然多了一柄細長輕靈的短刀,身形如閃電一般,揮刀便向那年輕軍士襲去,年輕軍士神情一凜,右臂一揮,手裏軍刃便向房玄齡擲去。

房玄齡輕盈地躲開了擲來的軍刀,再定睛看時,卻見那年輕軍士手裏多了一條黑色長鞭。軍士舞動長鞭,將自己的身形全罩在長鞭的光影之中,竟守得密密實實。

兩人正對峙著,卻見軍士的雙目精光四射,瞳孔竟驟然變成了紅色。原來,神不知鬼不覺地,有一股勁風從頭頂朝他當頭襲下,軍士連忙揮鞭抵擋,只聽“當”地一響,兩條人影又一次忽地分開。

無聲無息如魅風般從上頭襲擊了軍士的人,是天竺神僧波頗法師,他手持一柄沈重的長刀,刀劈下之時勁風淩厲。但軍士的長鞭不知是什麽材料制成,與寶刀相交,居然絲毫無損,撞擊之後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氣。

“小心,閉氣,鞭上有毒!”波頗法師提醒道。

再看那軍士,頭上的軍帽已在戰鬥中失落了,披散下了一頭長發。其實這名軍士年齡看上去很小,長相卻極為古怪。他的臉看上去就是個蒼白瘦弱的男孩子,卻突兀地生了一雙赤紅色的眼睛,而那披散下的長發,也是火紅火紅的顏色。

紅發少年哼了一聲,右手一揮,長鞭就卷上了大殿中的一尊十八羅漢像,輕一擡手,佛像便飛起來,準確地朝房玄齡和波頗法師砸了過去。

那羅漢像是銅制的胚子,少說也有好幾百斤重,這小少年竟能單手使鞭就把羅漢像卷起來,力氣之大,著實是不可思議。

是的,我們在戰鬥之前,對可能遇上的敵人,都進行過分析。

天鏡門,朱雀,平時的形態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少年,比常人略顯蒼白瘦弱。戰鬥形態為赤發紅瞳,使長鞭,且天鏡門所有門徒都擅使毒,所以其兵刃、暗器都可能帶毒。朱雀本身論武功其實一般,但其由於長期服用怪異之藥,力大無窮,所以,切忌被他近身扭纏。

另外,朱雀出現的地方,務必萬分留心,朱雀最可怕的地方,不在於他本身的戰鬥力如何,而在於他操縱的機關、新式武器、陣法。

也就是說,這個家夥,其實是個世上罕有的天才。

我們之中,有兩個人見過朱雀的真面目,那就是我和聶秋遠。很奇異,回想一下,機緣巧合,我倒是把天鏡門青龍、白虎、朱雀和玄武的真容都看了個遍呢。所以我在這項工作中承擔了一個重要任務,就是與畫師配合,給這些人畫了像。L

☆、No.155 第一戰(6)

根據描述為嫌疑人畫像,這個是我的專業範疇,以前也曾經練習過,所以我給畫師提供的特征描述,那是相當的準確。畫像一出來,我一看,嗯,真是特別的像,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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